看看十年前我是怎样学车的

    终于圆了有车的梦，也成了有车一族。自从定了车以后，就在网上寻找有关开车、节油、装饰方面的内容，也算是有车以前的入门功夫了。
    我是在九五年学习驾驶的。那时私家车还很少，但汽车进百姓家的舆论已经有了。我学车的想法，当初只是更多的把它作为多一种谋生的技能来考虑的。当时有学者说，二十一世纪的人，除了要有文凭外，还必须要会开车，懂电脑，懂财务，还要学点法律知识，要不然就是文盲。于是乎万马奔腾，很多人就去学车了，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。那时学车不是象现在有钱就能去的，还要单位证明，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。那时我在企业里当个部门经理，跟老总再三请示，保证不影响工作，全部自费，还等了三个月，恩准下来。立马找了我在驾校的一个朋友，在大热天去报了名。学费现在已经记不清了，大约小五千吧。先要考交规，也没去上课，给了A、B、C、D一堆模拟考卷，突击学了几天，就上考场了。那时没有电脑考场，还用手写，正好碰到我朋友监考，我就按自己的理解，涂涂划划就交了卷，后来听说是考了98分，不知是我学得好，还是我朋友给我打分打的高，反正理论关是算过了。
    接下来是要上车了，教练场在杭州的郊区，在大观山果园再过去的，叫“种猪场”的地方。每辆车一位师付带八名学员，由于我是插班生，又只能在周六周日去学车，到了组里，已经是晚到了好几天了。记得第一天的教练内容是上午场练，下午就上了郊区公路。我长这么大，所谓的交通工具除了自行车，其它都没碰过。对于汽车只停留在有四个轮子加方向盘的理解上。乍一看到“巨大的”六吨解放牌汽车，把我吓得腿也软了。那天的经历就象是在谋财害命。上午在教练场，先用铁凳将后轮临空顶起来，就在驾驶室里熟悉刹车、油门、离合器，手把方向盘。快到吃午饭时间了，组里的其他学员，就把车开出了教练场跑郊区公路去了，我也随车被“裹胁”而去。当时学车的规矩是每个学员开三公里，倒个眉毛弯，再换一个人驾车。轮到我上车了，手足无束不知怎么办。教练在旁催我，怎么还不开，我说我不会。教练就简单地把打方向灯、呜喇叭、踩离合器、进档、送油，再轻松离合器的过程讲了一遍。这六个过程要我连续做出来，我头都大了，起步肯定起不好，不是熄火就是往前冲，每每都是这样，教练怒骂“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”。好不容易起步了，换档又换不好，只觉得郊区公路象根羊肠小道，货车象辆坦克车，开在路中央也还不够宽，方向直往中间打。教练直叫“靠边靠边”。如路上有行人，自行车还好，如遇到汽车交汇，把我苦胆也吓出来了，方向直往路基外打，有几次实在是要开到路下面去了，教练将车一脚踩死。嘴里骂道，“你找死啊”。越紧张越不行，我肚子一阵抽紧，只想上厕所，后来我在学车的这几个月，一直习惯性拉肚子。现在想想，那时的教练真不是个东西，我们花了钱也不耐心的教我们，只会骂人。说到底，我们的那个教练是当地的农民，开了六年货车，听说当教练油水足，就“混”到教练队伍中来了，文化不高，素质也差。在我学车的几个月中，每天中午是我们学员凑份子请教练吃饭，饭馆还从多赚我们的钱中送烟给教练抽；每个月我们还要送教练一条中华烟（从未见教练抽过，听说都去卖了钱）。后来教练又出歪点子，说你们这批学员开车的公里数已经超出了，多用了场里规定的油，影响了他每月的节油奖。后来干脆上午开半天车，下午就在小饭馆打扑克消磨时间，教练还乘机从学员手里赢点钱。这可苦了我，我每周才去一两天，再减个半，我学个什么。好在某位有权势的学员，从单位拿来几十升的油票送给他，才算了事。学了一段时间总会是有进步的，可以在我的三公里时间内把车加到五档开到80码，看到两边的田野风光向后边溜去，总算找到了驾车的乐趣。特别是在那个叫双溪的小山村，青山碧水竹林，小桥流水人家，村姑炊烟晚霞，风景如诗如画，那个叫写意啊。教练可不这么认为“会开快车有什么本事，开车是要快快得起来，要慢慢得下来，要停停得住才叫本事”。想想这话也对，驾车就是讲究人对车的操控性，主动权要握在自己的手里，这才叫学会了开车。
    二个多月过去了，迎来了第二次考试“场考”，场考就是我们俗话所说的“移库”。这时教练的“本事”发挥出来了。先加大了车的怠速，这样不用考虑踩油门，只顾方向盘足矣；并在车箱后板上划上记号，教大家记住，进库时盯住那条线，倒车时对准那条线，到了某个记号把方面打死，杆子到那个地方可以停车了。死记硬背，照着葫芦画瓢，倒也省事。八个学员中，我的技术算是最差的一个，临时抱佛脚还给开了半天的“小灶”，那天骄阳似火，把我晒得象从刚果回来一样，几天后真的脱了一层皮。到了场考那天，教练把我们带到交警考场去，居然是电脑打分。看到那个阵势，好怕怕，怎么办？急中生智，到小卖部买来两罐啤酒放在包里，快轮到我时，打开一罐一口气喝下去了，想喝第二罐，怕喝醉了失态不敢喝了。功夫不负有心人，居然一次过关，平时几位师兄们居然两次才合格，那叫个乐啊，无法用语言表达，总数是扬眉吐气了一回。想来也好笑，喝酒不能上路，我居然是喝了酒才敢上路，也造成了我至今也是这样，喝了酒车开得更好，当然只是喝一点。
    接下来是定点停车，上坡停车起步，下坡抢档减档，原路调头等动作，已经有点油条样了，也没什么特别的。一个来月后最终的路考，说来也简单，在郊区道路让学员开出三公里，考官坐在副驾驶位置，给你出情况你处理，不合格被淘汰。教练场里有规定，如合格一个学员，教练将会有一笔不小的奖金，如不合格不但拿不到奖金，还要费时花油再培训，直到合格为止。这可对教练是个不小的压力。我们这八个人，在教练的眼里可是白花花的“银子”啊。所以教练对我们也和蔼可亲起来，给我们打气，要为这个小组争气。为了缓解几个月来对我们的压榨，居然从家里拿来一袋卖剩下来的歪瓜烂桃来“慰劳”我们。路考那天，我怕过不了关，请我朋友帮我说好了，请考官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。路考出奇的顺利，考官就让我开了三公里，什么要求也没提。按规定动作是到了地方必须原路调头，考官居然让我靠边停下，我因为紧张，他说他的，我做我的，还是把车调过来了，还好考官没骂我，看了我一眼说“好了，下车吧！”一周后我拿到了汽车驾驶证。那天我们九个人聚在一起庆祝了一下，教练居然叫我们“师付”，我心里猛地一动，随即想起我从小学到初中，第一天上课，老师第一句话就说“同志们，你们好”。我一下子感觉到，我们长大了。为了纪念这难忘的学车生活，我花了近100元给教练买了一个计算器，是给他女儿的，教练早就跟我说过想给他女儿买个计算器，虽然教练待我们不怎么样，但也总算带我们了一场。古人说，“带出徒弟，饿死师付”，现在这样的事情是不会有了，但起码我们是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了。